沒有腳的小鳥

五年前, 當我剛入行前, 我很討厭這行業的人: 粗言多, 英語超差, 服務態度差還不思進取, 這是鬼地方. 為了一個去出國工作的機會, 我才留在那家美國公司.聽說公司會安排員工exchange...

一年過去了, 我就連一個回大陸工作的機會都沒有. 經理說,要待我做了supervisor, 才考慮這個問題, 女兒家, 怎麼常常想離開香港...

一年多了, 我逃了去另一家公司的中國部門. 當時老闆說會有回國工作的機會. 捱了一年, 小豬經理說深圳欠了一個經理, 我如果不是女兒家, 一定把我推上去. 香港同事不是年紀大了, 就是有家庭了, 賺少一點都不會上去, 但女兒家不方便在深圳應酬...

捱了三年多, 我大約一年回大陸兩次. 我很悶了, 想走得厲害, 破斧沉舟地離去了. 到了這家公司, 回大陸的次數多了, 出去的應酬會議也多了, 原來人在外地不好受: 就是連續幾天住同一家酒店, 心裡都欠了一種安穩; 下班以後的時間都是公司的, 出外拍照玩玩都要得老闆默許; 背著laptop穿西褲周圍跑, 完全"不過癮". 如果長期在外工作, 一定不要問自己的感受 - 沒有腳的小鳥可能是"零感受".

今天一個舊同事在msn上說: "我要上上海了, permanent工作, 香港的崗位沒有了,部門都要上上海了. "

"甚麼時候走?" 我早已聽說過. C記船公司是有點悲哀的.

"星期三早上"

"那麼快? 我還未及跟你farewell"

"那明天午飯時間吧"

"好的, 再約.你的contract談好了嗎?"

"嗯, 工資一樣, 不受影響."

"你女友怎樣?"舊同事的女友在同一家公司工作.

"被開掉了."舊同事沒有再說下去.

就這樣, 分隔兩地.

如果我都要走了, 你會怎樣? 我們會怎樣?

"我跟你一起走"

傻的答案, 怎麼我好像一下子長了腳 (感到自己有腳了...)